相互追逐
渐次上升
行动中的风筝,为寻找属于自己的一片晴空——整块的纯蓝,飞扬澄明,一碧如洗
风一吹来,风筝便涨满了,风筝也需要绽放
蓝天的蓝,正好提供了这种可能——公正平和的财富分配——视觉上的精神享受
不管是谁,不管在什么角落,只要有一双慧眼,只要是在春天的角落,抬起头来,都会拥有一大片碧玉般的颜色
百姓家的纸鸢也好,显贵家的霸王风筝也好,没有谁能多吃多占——天空从来都不厚此薄彼与吝啬小气的
我相信,这不是诗人在春天里的无病呻吟,是风筝在三月里的吟诵,发自肺腑,迎风而唱
一天午休的时候,因为去办公室取一份材料,碰上了小郑,沙发上还坐着一个陌生的男子
两人的脸色都有些苍白,地板是是摔得细细碎碎的茶碗片
我把这件事告诉老张,老张说那男子是小郑大学里的男友,毕业后却另择高枝,甩了小郑
我让老张好好劝劝小郑,别因为工作的事情耽误了工作,老张拍拍胸脯向我保证:放心吧,有我在,没事!
北方的栀子,多是养在泥盆中,街上没有栀子花卖,当然也寻不到簪花的女子了
居家的时候,偶尔用红丝线穿上一朵,再缀一小块石头于花旁,挂在胸前
花很快地萎蔫憔悴了,石头上竟染了浓浓的香
有时,也摘下一两朵,养在盛着清水的蓝花瓷碗里,置于案几上
屋子里,是掸也掸不去的香
后来看李碧华的散文,她说:“任何鲜花,只要一剪截下来,已经半死不活了,不但受伤,还没救
我们闻到的香气,是那种生命一步一步走向死亡,苟延的残喘
花有无色的血,都混在水里,分不清楚
说不定那香,还带血腥
”这话说的让人惊悚,再不忍心把花从它的母体上摘掐下来,催它老了
穿过了一条由东至西的两边栽着杨树的公路,我马上就到你那了
远远的,我望见你身上盖的土堆,褐色土已有绿意,家人与你的生死界限仅仅是这堆土
到了你的身旁,黄白色的枯草依然很明显,却好无绿意,正是应验了“草色遥看近却无”
我用铁锹把你坟墓周围的土往上堆了堆,再把大块的土弄碎,摊匀,把你的饭桌察干净,摆好了饭菜,也把小兵器一件一件摆好,你喜欢吗?接下来我该给你烧纸钱和我写的东西了,我看着“燕来燕往又一春,年年岁岁节相同
泪眼涟涟魂不知,酒愁肠断人难归
今朝还把纸来烧,他年不知泪眼人
”的纸片被火焚烧成黑灰色,黑灰烬被风吹拂着,凌乱地飘落着,直到看那灰烬没有一点星火,燃不起枯草,我放心了,也该走了
这时公路旁的树上传来布谷鸟的“布谷、布谷”的鸣叫声,清明过后,又该播种的时候了
也许是音乐和舞蹈的因子,让他们能够构想出这样的田耕方式,执著可以改变岩石的坚硬质地,布满岩石的山在他们的奇异而大胆的构思下变成了一层层的梯田,山的年轮出现了,然后是必要的泥土和水源,草木被茂盛的作物所替代了,山的四季于是有了各自不同的色彩
他们在收获后的空地里通宵达旦地篝火、舞蹈、饮酒并狂欢,冲天而起的火焰在欢乐中升腾并熊熊燃烧着
相形之下,那些平地的广袤田野变得平板、千篇一律并死气沉沉的
而那些怪异的岩画恰恰只在高地的崖壁上出现
平淡的生活不会产生音乐和舞蹈,没有歌声的劳动就像是在服着苦役
平地女人们之所以容易变得肥胖臃肿并面目可憎,或许与她们缺少这样的经历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