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多年前,一次偶然的冲动让我降生在这个人世上,正是这偶然而至的生命,让我感受到那些绿树、河流和密密匝匝的人群,感受生命中的种种快乐和种种苦痛
而死亡同样也是偶然的,试想刚才我骑车的角度稍稍偏离一分,那出租车司机刹车的速度稍稍慢一秒……,结果又会是怎样?其实,生命中的偶然随时发生,它不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不因我们的努力而得失,而属于我们的,是那偶然之后的漫长的生命过程——这才是生命交响中最强劲的乐章
静水流深,沧笙踏歌;三生阴晴圆缺,一朝悲欢离合
论费尔泼赖应该缓行》);且不计他“把酒论天下,先生小酒人,大圜犹酩酊,微醉合沉沦”的颓废吧,他在哀悼范爱农时有了一种憔悴京华的人生洞悉……鲁迅的喝酒,本质上是单身汉式的,这与孟浩然有些相似——有位朋友要把孟浩然推荐给朝廷,约好动身的那一天,恰逢几位好友,聚饮甚欢
有人提醒他:你不是要去朝廷吗?孟浩然大怒:“业已饮,遑顾他!”终于没有做成官
这就是文人的性情
鲁迅放下一腔愤懑赴饮,亦有不尽情趣
比如:8月22日,“晚钱稻孙来,同季市饮于广和居,每人均出资一元
归时见月色甚美,骡游于街
”列位,你说鲁迅不是中国最后一位传统知识分子又是什么?这种贾岛式的“月夜酒后骡游图”,怕是五四时期任何一位知识分子不曾有过的即兴之举
又如:9月25日,阴历中秋,“晚铭伯、季市招饮,谈至十时返室,见圆月寒光皎然,如故乡焉,未知吾家仍以月饼祀之不?”此情此景,遥寄太白床前明月之遗风,读之使人怦然欲泣
再如:11月9日,“晚邀铭伯、季市饮于广和居,买一鱼食之……夜作书两通,啖梨三枚,甚甘
”12月31日,“晚铭伯招饮,季市及俞毓吴在坐,肴质而旨,有乡味也,谈良久归
”倘结合9月5日“饭后偕稻孙步至什刹海饮茗,又步至杨家园子买蒲陶,即在棚下啖之”,我们得惊呼鲁迅的文人情趣在1912年生活的缝隙中如水银泻地般撒播开去
这是真正的文人鲁迅
我无从想象在广和居、劝业场、致美斋、便宜坊、南味斋持樽邀月的鲁迅是何等模样
但笔在我手中,我可以制造一个1912年鲁迅嗜酒的动漫场景: 时间:
厥后,我渐渐学会了起火,学会了穿衣打领,也学会了一部分亦能把屋子整理得一如开初你在的日子这般纯洁干净
在这样的一个夜晚,我一个人坐在寂寞的电脑前,就这样想着二三十年前的这些旧事,突然很怀念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