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巍的武陵山依旧静默着,汹涌的长江水兀自澎湃着,夕阳下的吊角楼上依旧如同一幅幅搁置得发黄,散发着霉味的国画
或跨涧,或附岩,或骑坎,或扭曲,或梭坡,或错层
因地制宜,就势造形,所有的建造都最大限度利用着已经固定的空间,遵循着自然的法度
这么多的吊角楼,却连镇上当时富甲一方的大家,也找不到有着江南民居精雕细刻的精致,更找不到徽派豪宅的披红着绿,错金镂彩的工夫
他们只是在青山绿水中择地,再加以土家族的工匠们的智慧便建造出可避洪水,猛兽,瘴疠的吊角楼,但却沿袭至今的吊角楼
揽月楼,鸳鸯楼,织女楼……这些质朴到连名字都包含着一种内敛与朴素的吊角楼啊,体现着土家人怎样的民族性格与文化和审美
是啊,面对一个能够堪透生死却并不堪破人生的民族,又如何不会获得人与自然,人与人生最大的和解呢?并真正的皈依于这种世间万物的内在的法度——自然的法度
我从同伴手中拿过水筒,开始了我的报复行动
当我悄悄来到小和尚身后时,心想,你跑不掉了
我使劲用力,水重重地泼了出去,只听“啪”的一声,那是水击中肌肤发出的特有声音
当我兴高彩烈地抬起头,准备对着小和尚的狼狈模样幸灾乐祸一番的时候,我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一位很老的傣族阿公佝偻着头,黑色的衣襟敞开着,油亮的肚皮袒露在外面,晶亮的水珠顺着光滑的肚皮滑下,落在没穿鞋的脚趾上
水珠滚落在地上和着灰尘卷起了圆圆的小尘珠
小和尚却安然无恙地闪在了一边
相伴几年却是离殇,终是一别
说不出什么味道,也只能接收
看着渐远的后影,朦胧逝去,风从背地吹来透凉了浑身
宾客被让进了北屋傍边的客堂,老舍教师就从西边的一间房子走出来
这是老舍教师的书斋兼寝室
内里安排很大略,一桌、一椅、一榻
老舍教师腰不好,风气睡硬床
老舍教师是时髦的、文质彬彬的
他的拉手是轻轻的,然而很关心
茶仍旧沏精巧了,老舍教师执壶为宾客倒茶
据我的回忆,老舍教师老是本人给宾客倒茶的
父亲一个人烤火
火大了,他叹息“你娘回来暖和暖和吧,你看我一个人,好火啊
”顿一顿,“可惜呀!”父亲就好长一段时间不说话,抽烟
母亲去世,父亲也只能如此了
父亲过不惯城里的生活
父亲想得多,也忘记得多,记忆再不好,忘不了庄稼地
想得再多,想母亲想不厌
母亲和父亲一起做农活,对了,收割后的田野,不就是草和粮食的茎杆守望吗?田野留着冷清,偶尔见见打猪草的足印,父亲想不下去了,父亲看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