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拜六下昼发端阴暗连接,工场的共事麻脸寄送微信相约,加完班后,一道去太湖拍摄得意
大概三点半安排,二人坐着他的车从栈房动身
沿着高速铁路很快就到了西山太湖大桥
我想,若不是变成了一个作家,我大约不会把这个故事报告旁人
回顾想想,那些年来,真的不易
每一刹时对我而言都有着各别凡是的意旨,它深深雕刻在我的回顾里
我常以一个作家的口气,经过写稿的办法,把脑际里的旧时间的细枝小节一点一点写出来
我不复主观地对于这一段功夫,而是较为客观地凝视,这是对本人控制,也是对她控制
10、坚韧是成功的一大要素,只要在门上敲得够久、够大声,终会把人唤醒的
今早离了店肆还家,遽然创造气象罕见出了晴
一片长得很健康的草,禾麦草,年轻,鲜活,张扬
一墒一墒的生命,挤挤挨挨地拱起,翻卷上来又翻卷下去,如汪洋,如碧涛,自然的波浪式,一浪一浪的绿色的欢笑,裹挟着微风,扑过来,呛人一大口绿色,呛人一大口不自在
它们接着又笑,又跳舞,像小孩子一样,目空一切
又像是森林边悠闲吃草的麋鹿,它那鲜嫩的肉已在狮子饥饿的双眼里烧成一团火,却意识不到自己的处境
我站在田边,用拇指肚刮着镰刀刀刃,指纹与刀口运行的方向不同,哧——哧——哧——,如狮子扑击前的喘息
新打的镰刀,冷森森的蓝光,刺眼,让我在春天里打着异样的冷颤
我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是猎物过于柔弱,捕猎者太自信,或是出于不忍,都不像,草却越长越像我的一种情绪,就这么像柔软的头发从某个美丽的额头披下来,末梢搭到身体内的某个深处,而每一叶又是那么锋利的剑,刺得心里血花四溅,刺得人想逃离这个阳光明媚的春天
还记得有个诗人曾把我的这种情绪比作一条蛇,说它潜行在无边的暗夜里,不知它爬去的方向
抬头看着南方的青山,默念,我的草,我的方向,无法跨越的距离
我不知道这种情绪在世上有几个个体,有多少人像我一样,拿着寓言一样的镰刀,正准备割有深刻寓意的草
隐约地,我有点想通了我怎么忽然就来到了田边,像无意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