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我此刻又行走期间,随桂湖过程三十有年餐风露宿,洗练铅华,早已在儿立之年,此刻超过往,来日更窈窕
白昼有光彩中的良辰美景参观,晚上又有夜幕里的亮妆觑看,吃酒不吃菜,各民心中爱,我么?固然是兼而有之,白昼爱它新颖爽洁,黄昏拥抱和亲吻它的夜色矇眬,吃得伯伯香,一致不松口
秃顶的老板坐在靠里的案板前切凉菜,整个人像一抬切肉机,他从容的刀法和倦怠的目光像是切了几个世纪
切肉机跟我们搭话,诡秘地笑,问我们输赢,我们懒懒地回答,眼睛已经合上,极少没有合上的也是眷顾着大碗的牛肉面和半斤土酒
老板秃顶了,没有人去追究是什么时候开始秃顶的、什么时候完全秃顶的,只有我在琢磨老板手里翻卷的牛头皮与他秃顶的关系——在我十几年的感觉中,老板好象对自己的秃顶还一无所知
我们进来的时候有一两桌早客,是跟我们一样的灰头土脑的赌徒,等我们挑了牛肉面往嘴里塞,等我们端起土酒无声地咂,客人陆陆续续多了,四个四个的,一看就知道是刚下麻将桌子
天多了亮色,像是有人在一点一点剔除白内障
我们摸着肚子出门,碰见熟人热情地点头
来往的车辆也明晰了身子,但内里却像我们一样恍惚,也像是熬了夜喝过酒,走着蛇步,还煽起干冷的风
解剖自己是需要勇气的,需要一点日本武士道精神中将弯刀刺向自己腹部时的那股决断、那股力量、那股玩命的劲头的
我在路上又见过她几次,她历次看到我都是金刚怒目地往日,基础不给我启齿的时机
本来我又能和她说什么呢,我都搞不清那天在街口迎向她想说什么了
我总感觉自己对乡村太熟悉了,偶尔回乡,脑子里沉思着的也全是城市的事情,或者无聊地坐在电视机前,看着和城市里电视上播出的一样的节目
根本无心去体会乡村带给我的那种快意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