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又把电话拨向了阿D的寝室,话筒里就传来了嘟--嘟的铃声,划破了一道又一道黑夜中的深邃
久久没人应答,于是那铃声就显得特别悠长,我在这份焦灼中有些零乱
我想阿D会绝对借钱给我的,就凭我们的交情,想读高中的时候他家里出了点事儿,我硬是把生活费和他平均分配,来济度过那年他家的灾难
就因为这他还大大的许诺过,他说只要他身上有一分钱,我需要,不吃饭也给我
看着他信誓旦旦的样子,我就想能有这样真诚的朋友,总没有枉费于付出
恍惚过来的时候,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破骂,正在牢骚着我吵醒了他的美梦
我说麻烦你叫阿D接一下电话,他说:“我操,你的朋友阿D现在在网吧里给老板看守网吧来抵债上网,他欠老子300多块钱就这么溜了
哎,我说,你是他朋友吗?要不你先替他还了,老子现很缺钱花
”我说一定,一定,我有钱一定帮他还了,请您等待
“追她的女生都不错,有一个每天送花,可她都不理……”我赶快拦住:“妈,你说什么呢!”老妈合意微笑:“瞧这儿童,即是害臊
”
别人眼里的母亲向来是小气的
那时,只父亲一人在一家工厂上班,一个月十几块钱的收入用来维持日常费用,包括哥哥的学费
母亲是农村户口,她除去操持家务,更多的时间是种地,那些年月我们一年到头的蔬菜和粮食差不多都是母亲一个辛苦所得
母亲极少为自己购置衣物
邻居们唠嗑时,同龄的妇人们之间总免不了显摆一下各自新添的衣裳或者装饰
母亲总是笑着不语
母亲笑着时嘴角右边有一个浅浅的酒窝
那时我卷缩在母亲的怀里,天是蓝的,槐花的香浓郁而饱满,那是母亲的味道
多年后,当我辗转在异乡,风吹雨打散不了的,总是母亲那淡淡的微笑
拂的流云,像一朵幽香阵阵的花蕊,像一曲余音袅袅的洞箫
她有时也是一种淡淡的回忆,淡淡的品茗、淡淡的共鸣,朋友是一种相辉!<p
宗璞,原名冯钟璞,1928年出身,常用笔名宗璞,笔名另有丰华、任小哲等,驰名形而上学家冯友兰之女
代办大作有四卷本长篇演义《野笋瓜引》(《南渡记》《东藏记》《西征记》《北归记》),中短篇演义《相思子》《弦上的梦》《我是谁》《三生石》《泥沼中的脑袋》《鲁鲁》《米家山川》《心祭》《四序流光》等,韵文《西湖短文》《藤萝萝飞瀑》《心的交代》《花朝节的祝贺》《哭兄弟》等,翻译《缪塞诗选》(合译)《拉帕其尼的女儿》等
演义《弦上的梦》获1978年世界特出短篇演义奖,演义《三生石》获1977-1980年世界特出中篇演义奖,童话《总鳍鱼的故事》获首届世界特出童子文艺奖,韵文集《紫丁香结》获首届世界特出韵文(集)奖,《野笋瓜引》之《东藏记》获第六届茅盾文艺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