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动了感情就要对这感情负责就像自己酿的酒不管是苦是甜都要自己来品尝自己来喝下去
而又有多少人能够一饮而尽?我分明看到痛饮者眼睛里闪过的不易察觉的泪花
/> 难忘兄弟情 老三姓台
他给人的外在形象和他的姓一样，都有些出人意料：白净，苗条，温顺中带点腼腆，像个大姑娘
老大，憨厚，朴实，没有少年闰土的那份灵气，也没有闰土成年的木讷，魁梧却不高大，莽撞却不鲁莽，自然姓胡了
从年龄从家境从性情从处事方式，我都居中
也因了这些方面的互补性，我们仨没有理由地成了一个简单的组合
我们不同姓，没有举杯结义，却形同影子，就像小学生作文里常写的狐朋狗友那样，一同去上课一块儿做作业一起去校门外的铁轨上散步数枕木一伙儿去那个叫渭南的镇子上闲逛过眼瘾
我们对影成三人，与常见的鸳鸯双飞形成了反差
文选老师布置背诵课文，我和老三比快，老大只好也只有给我俩做裁判
抬杠顶牛，老大的歪理怪理常常噎得我和老三无言以对
临近中午的那节下课铃声响过，坐在门口的老大几个箭步出了教室让过前行的老师，噔噔噔下了三层楼，三百米冲刺，噔噔噔再上三层宿舍楼，拿上我们三个的缸子，再下楼，再是一个百米冲刺，到餐厅排队打菜
我揣着面票直接去打馍，但也不是慢条斯理
老三则永远是文质彬彬，提壶打水
我们动筷时，其他舍友往往仅只完成了三分之一的任务，打了馍的还得去打菜，打了菜的还得去打馍
难熬的星期天，学校不知何故只开两餐，连漫漫长夏也不例外
我们去四里之外的火车站吃上五毛钱一碗的浆水面，然后或者向北去渭河边捡石子打水漂，或者向南去爬山
爬到山腰，老大就瞅山，满眼的内容
他说这叫读山，你也读吧
我学着读懂了山的厚重、朴素与博大、豁达，看着山也看到了三国古战场雪山草地，以及历史风云和沧海桑田，但终是没能达到悠然见山的境界
老三不读山，只读他随身带着的英文单词
回得宿舍的歌声脚步声和破门声，气得躺在床上或者装死或者读书的哥们都探出头来，准备训人的架势碰到我们仨只得乖乖儿收回，因为他们早已对我们莫可奈何而习以为常了
我们常去那个有船的河边
船系于铁索上，铁索越河拴在两岸较远的大树上
船儿在水上悠悠地动，铁索在空中微微地颤
船儿大概是用来摆渡的，只是从未见过撑渡人
我们仨就在那个渡船上躺着，读沈从文老先生的文章，体味先生笔下特有的人情风味，有时也不免想想自己的心事
我们涉足不少的还有那个名闻天下的卦台之山
老大说，山的斜逸横出，就有些霸气
每上卦台山，都有一种好汉上梁山的豪迈
怪不得才华横溢的羲皇老爷能在那里灵犀一通创制出八卦来
由长横与短横组成的那八个字，老大能够毛遂自荐地给全班同学讲上整整一个晚自习的时间，连我有些怀疑他是否在望字猜义或者是在胡说八道
老大苦口婆心地给我和老三随时讲随地写，我始终张冠李戴没能记准记牢，何况意不在此的老三？毕业前夕，老大还有点艺无传人的缺憾
练气功的风潮弄得人心蠢蠢的那一年里，地震的消息也弄得人心惶惶，信佛的老大却能盘腿闭目打坐，两掌相托手心朝上，不知是在练功还是在参禅
我有时会替老大格外地急，怕他将来真的剃度遁入空门，落得几代单传的老爹望儿兴叹，就说些尘世的诸多留恋与牵挂劝他入世
老三偶尔招呼一声，接受老乡的邀请去溜达
老乡带个女同学或女老乡，他倒像个连心藤上多余的杈
我就替老三急，怕只会打打擦边球的老三太温柔不能吸引姑娘，招赘上门的后爹会两鬓添霜，就说些男儿的刚勇鼓舞老三，有时不禁也教他几路臭招
记得那位女同学，一次见了老三在座位上动情而忘我地吹奏口琴的身姿之后，在楼道的栏杆旁给我和老大说了许多老三的好话
我和老大一致认为这是天赐的良缘，就策划着老三和人家会会面
我们一次又一次地替老三约好时间与地点，也一次又一次地动员老三，可我看出老三缺乏主动是因为没有激情而来的热情，老大跺着脚骂老三是狗肉上不了案板，只差没有说出你不上了我上之类的话
学校运动会竞技场上，我往往能超常发挥，因为终点有老大拿着毛巾替我擦汗水，老三捏着一颗水果糖向我嘴里塞来，然后一人一条胳膊架扶着我做缓冲活动
我像个伤兵，更像个将军，满腹涌动的不仅是感动，还有幸福与自豪
渭南镇的最后一个冬季，寒风格外刺骨，我不小心感冒，操场上跑了二三十圈出一身大汗的土法子不但没能凑效，还害得我得了重感
我意外地躺倒了
老三去镇上请了个郎中来宿舍给我吊水输液
我冷，老大老三抽出各自的褥子给我加盖
冷得发抖的夜晚，老大干脆钻进我的被窝助我升温
老三是听课代表，课后他为老大释疑，老大再讲给我听
他们轮流给我喂汤喂菜又喂饭，喂药灌水又喂水果，穿衣擦脸又送尿
一连一个星期，我差点掉泪，我说了不好意思还没说谢谢之类的话，老大就朝我胸上虚晃一拳，说，看你说的屁话！生病有人疼惜的感觉，还真好！ 师范的最后一个夏天，我经常单独外出
那是一个火烧云烧红了半边天的周日黄昏，我和女友对坐在金黄的霞光里，四眼不厌相看，没有敬亭之山
女友突如冷水泼身，我转身循着目光探去，不远处的地梗下探着两颗贼脑
我热血冲顶，起而怒喝：干什么的？站起来的是老三和老大
老大说，我们这一向是搞侦察的，难免要鬼鬼祟祟，若有惊吓可别见怪！老三向我塞来一个小袋，里边是糖果之类
他俩像商量好了似的，同声教训我：小心别犯错误！然后扬长而去
我从他们的背影里能够猜到他们的一脸坏笑和得意忘形
这就是我的兄和弟
我忘不了手足情
忙在市区的老三，日子过得随心吗？很少联系的老大，不知练毛笔字时右手腕上现在能托几块砖头，是两块，还是三块？2
这十足，在我小小的内心生了根，我憧憬着有朝一日也能做个像姨奶一律的城里人
姨奶成了都会的一个代动词，一个缩影，成了我憧憬都会的一个坚忍来由
二十六、雾散，梦醒，我终于看见真实，那是千帆过尽的沉寂
松树的种子就是松籽，它从小就紧紧地藏在松球（松果）内的鳞夹间，种籽的授粉较为困难，松花粉只有大量地附着在松球表面，松球才能有机会完成球内种子的授粉
等到种籽成熟了松球才炸开鳞夹，释放出带着一圈薄薄的羽翅的小绿豆大的小松籽，小松籽在风中飞呀飞，飘飘悠悠地落到地上，遇到松软潮湿的泥土，它就能发芽生长，倘若落到干硬的土地上，又没雨水，那么它们生长的希望是渺茫的了，所以松树的种子繁殖是要以多取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