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把竹子吹得跪下了去,把下边排练的人吹得瑟瑟发抖.雨开始大了,下面的人,在探照灯下格外苍白.雷声轰鸣.我伸展双臂,心中狂呼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因为我一直缺乏那么一些"大事",强迫着我改变
黑夜像被劈了一刀,闪现一道白光,继而大家塞了耳朵,雷声却姗然来迟,没有震天撼地的力道.
这黄地盘啊,一下乡变换了相貌,你看那坡上的青草劲长的犹如满岁欲走的婴孩,山麓的柳枝垂吊,犹如欲搂儿于怀,那些不著名的花竞相盛开,欲要和这个时节的高原女郎比美颜,那河水中心也不知从何时引入了一群群,一对对的绿头鸭,母鸭带儿,少鸭相恋,勾画出别样的情爱
云的男人对在云的身上花钱,不是那么舍得
北风彻骨,残雪映照
年届花甲的母亲郑重地点燃了她亲手印制的纸钱,垂下了她花白的头颅,嘴唇翕动着
我不知道她此刻心里在想些什么,她的纸钱是烧给姥姥和姥爷的呢?还是包括那个新娘?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魂灵的话,那么这意味着什么呢?是骨肉相见的欢欣?还是路遇的淡漠?对这些已经在泥土里长眠的亲人们来说,隔着这么多的岁月和风烟,也许他们会指认这些他们流传下来的血脉,也许他们早已经超脱了这些……作为后人,我们现在能做的只能是烧一些纸钱,奠一杯水酒,作为对他们给了我们生命的感恩吧?
在一块石上小坐,石上布满干枯的青苔,有落叶,有积尘,有半枯的石韦
有栲树板状根牢牢攫住岩石,将它慢慢勒紧,撑裂,与石融为一体
坚韧而持续的执著是可怕的力量,石也是有情的,因为石开了,石死了
在纷繁的森林底下探寻一切生命的发端是不可能的,这些互相关联的、活生生的植物为我展开了一幅自然的浮世绘
藤绞杀了另一棵藤,这棵藤正攀附在了一棵大树之躯上,这棵藤将被另一棵更加凶猛的藤杀手所替代
沉寂的死亡的阴影在幽暗的林间萦回,落叶的气息让树林深处的宁静变得沉重而忧伤
一只鸟在我们的听觉之野鸣叫着,孤单而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