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画室修建在龙安城西区的涪江河岸边,门前就有一座吊桥,是城里通向乡村的桥,也是小城通向西方的桥
我感觉到,我与梵高之间不也有一座桥梁吗?但那肯定不是阿尔吊桥,也并不是这西门吊桥
我在世界的这一边,而梵高却在世界的那一边;我在这个世界里,而梵高却在那个世界里
那年我对父亲说:老虎坪的草有荣誉,你与这荣誉最近
父亲没说话
想着,根本不可能不想的,所以想便是这样的一个必然
最初的萌发,看见的,如供出嫩芽的植物,看不见的,如内心被什么吸引着的一种牵扯
比如,男人或者女人对彼此的融合
这都需要一种向着看见的或者看不见的方向,做出的倾斜姿态
在这样的过程中,目标就是平衡
所期望达到的是欣欣向荣的生长,也是融会时撞击出的火花
而通常在那一刻,倾斜便达到了不倾斜的顶点位置,而或者是因为倾斜本身发生的悲剧……这些都依赖着时间这个看不见的绳索
这个绳索因为有了这样的倾斜,而变得充满魔力和巨大的诱惑
方德这些年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小学初中高中甚至现在考上大学,我们也是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系的
我们立在夜风中,远程巴士不是离我们太远,就是躲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充满着倦意
那就立在紧闭的车站门口等吧,赵昕的双手藏在了手套里,中节指骨与近节指骨之间大面积的冻疮正在酝酿着红潮,岳玲把头埋进有绒毛的领子里,看一辆跑得飞快的三轮摩托